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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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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傾珩帶她離開也沒說去哪,兩人漫無目的的開著車,將城市的大大小小街道逛了一遍。

安笑笑始終不敢相信這場車禍是顧景淮自己造成的。

從霍傾珩的描述中得知兩人約好了賽車,卻沒想到顧景淮為了贏他一頭,不顧危險的甩尾,沖過了終點也一頭撞上了山頂的護欄,半個車身懸掛在空中,嚇到很多人。

霍傾珩下車救他,拖著顧景淮的身體從廢車裏艱難的出來,下一刻車身失去平衡,晃蕩兩下跌入山下。

當時,霍傾珩靠著救死扶傷的本能替他保命,顧景淮撞的頭破血流,一雙眼狠瞪著他,似乎要把他的臉看出個窟窿。

霍傾珩與他一同愛上了一個女人,但不代表真要弄得你死我活,非得經過這麽一遭才有了新的感悟,顧景淮比他更懂得如何拿捏人心,也知道用什麽方法挽回安笑笑。

霍傾珩避開他的視線,沈聲道:“顧景淮,請你保持清醒,一定不要閉眼。要是你就這樣走了,我就徹底贏了!”就這樣帶著恨意盯著他也挺好。

顧景淮喘著沈重的呼吸聲,仿佛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,但是他連閻王爺都敢打賭,硬是痛到臉部抽搐也未曾放棄。

救護車在十分鐘內趕來,他咬著後牙槽,說一句話嘴裏就開始冒血,明明動了嘴聲音卻微弱無比。

霍傾珩趴下去聽。

顧景淮一字一句警告他,“她、是、我、的!你、奪、不、走!”

霍傾珩不是沒有被震住,他想過千萬種交手的可能,沒想到就這一次,顧景淮竟然拿命相博。

陸權佑跟著去了醫院,他守在手術室門口沒敢驚動顧家的人。

“霍少,接下來的事怎麽處理?”陸權佑問他,就是還把他當自家人,霍傾珩抽了不少煙,周身煙霧繚繞的,哪怕是在能抽煙的走廊,也到了可怕的地步。

霍傾珩按滅了煙頭,眼中也充了血,他往外走留下一句,“就按他說的做。”

送進手術室前,顧景淮很擔心他反悔,也害怕自己出不來,他扣緊了霍傾珩的手腕,壓著聲音說道:“要是我完好無損出來,第一公開我跟笑笑的關系,第二讓顧家知曉我的情況,第三讓安笑笑過來!”

這人強硬到如此地步,霍傾珩的確不如他。

安笑笑聽完顧景淮受傷的原因,腦海中直蹦出兩個字,瘋子。

原以為秦猙就夠瘋了,哪裏料到顧景淮也是個隱藏的瘋子。

“我猜到你在想什麽,你在想顧景淮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,他怎麽能幹出這種事!”霍傾珩偷空瞥一眼她的側臉,在前方堵車停下時也失了神。

“他根本就是不顧你的感受,強行公開你們的關系。”換做他,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照顧她的感受,如果有一丁點的不快,他會立馬停止。

卻不想顧景淮吃準了他的溫柔,就猶豫了那麽幾秒,他就輸了。

顧景淮最擅長利用自己的天賦一步步逼他人入局,哪怕前路有很多不確定,他也會想出n種解決方案,a方案不行就采取b方案,及時止損又及時調整新的思路,總有一套合適的方案在等她,顧景淮的的確確是個優秀的商人,他的強大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情感來概括。

霍傾珩不安的敲擊方向盤,因為從安笑笑臉上沒有半分埋怨,或者是怒意,失敗者的征兆來得如此之快,霍傾珩的臉上一瞬間血色全無,他知道了她的答案。

女人很容易心軟。

兩人轉了一圈回到了醫院,霍傾珩目送她上去,明明站在陽光之下卻如凜冽寒冬。

顧景淮正在病房裏發脾氣,地上丟的全部是吃的,清一色垃圾食品,炸雞桶怪浪費的。

保鏢見她回來頓時松了口氣,“安小姐,你總算回來了……”

“我去照顧他,你們歇著吧。”

安笑笑撿起地上完好無損的全家桶,顧景淮閉著眼讓人出去,安笑笑掀開他搭在眼上的手,顧景淮碰到柔軟的手就知道她回來了,故意裝作不知情,她放下去,他又拿上來蓋著,如此往覆三回,安笑笑一把捏上他的鼻子。

“誒誒誒,我不能呼吸了!”顧景淮帶著笑意睜開眼看她,平時威武冷漠的男人被她使喚的像一只小狗,“安笑笑,我真不能呼吸了。”

“你還有嘴啊。”安笑笑就是不放手。

顧景淮纏上她的手,拿下來放到自己的唇邊,手心擋住他滾燙的呼吸,微微發癢。

“我的嘴是用來親你的,笑笑。”

原主的記憶撲面而來。

舊時,她也會主動打趣小顧,她說好多土味情話,常常鬧得小顧臉紅耳熱,小顧純情的不像話,當她拿手擋住他的嘴,故意說:“小顧,你的嘴只能我親,別的女人都不允許碰哦!”

“好,那我也擋住你的,我也不許別人碰你!”

小顧捂住她的嘴,又沒捂嚴實,她故意舔上他的手心,小顧也有樣學樣,舔上她的手心。

那時多單純啊,小顧失去了記憶也像一個不識人間險惡的純情少年,他心中只有她一人,以她為依靠,發誓要愛他一輩子。

屬於小顧和她的一輩子那樣短,半年不到就散了。

人的感情也很奇怪,起初不信任後來難舍難分,在最愛時分別又怎麽會輕易忘記。

系統不忍心感受她的悲傷,只得安撫道:“想開點吧,就快回家了。”

“還有多久呢。”

“六個月。”

好,那麽她再陪他演最後一段路吧。

顧景淮在醫院養病,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安笑笑,她太忙了,恨不得有分、身之術參加綜藝、拍戲、拍代言廣告,等顧景淮的病好了差不多了,想見安笑笑還得提前預約。

先前,顧景淮直接官宣了他們的戀愛,時不時有娛樂記者在拍攝間隙訪問他們的近況,一開始安笑笑還會避而不答,後來顧景淮親自出馬到片場接送,爭當一個完美男友足以羨煞旁人。

安笑笑與名導合作,戲份重拍攝時間長,有時候一拍就是一整天,顧景淮到片場等她的時間太長,他就在車裏等,從白天等到黑夜,連陸權佑都疑惑他怎麽能呆得住。

夜幕降臨,安笑笑才換了衣服出來見他,面上全是疲倦之色,顧景淮為她專門準備了一輛房車,兩人就在房車上吃飯,能在這種情況下見著她也算是一種約會了。

顧景淮被記者拍攝到幾次,標題寫得尤為露骨,說什麽堂堂大總裁做起了舔狗,獨等佳人四十八小時,要多卑微有多卑微。

顧景淮把這些當笑話說給安笑笑聽,她吃東西很慢,扒拉一口嚼好幾下,聽到他的笑話也不曾歡喜。

顧景淮見好就收,癡迷的看她好幾眼還是忍不住說道:“我覺得虧了。”

“什麽?”安笑笑挑眉問他。

好不容易把她吸引住,顧景淮一把握住她的手,笑道:“你陪我的時間太少了。”

“不少了,我基本上二十四小時都能看到你。”安笑笑反問他,“你不用工作嗎?”

“都是些小事,下面的人足夠應付了。”顧景淮自從病後是清閑了許多,他有很多時間來片場找她,一等就是好久,其餘人不敢上前搭訕,忙著忙著就把他忘了,晾在一邊沒人顧得上。

偶爾何姐來探班還會跟他帶一杯咖啡,然後再跟安笑笑提上幾句他又等了多久。

每到此時安笑笑總是笑而不語,她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。

何姐還說:“我向陸權佑打聽過 ,顧總最近好像被集團架空了,具體的我也不懂,不過天星是他一首創辦所以還能說得上話,但是顧氏旗下產業就說不準了,畢竟天星與集團相比還是毛毛雨級別,我這樣說你懂吧。”

安笑笑懂但是她不說,正如顧夫人所言,如果顧景淮跟安笑笑在一起了必然會影響到他未來的事業版圖,以及他能否繼承顧氏。

顧景淮現在如此閑,能天天來盯她想必是顧夫人的決策起了作用。

可是這些與她有什麽關系呢?由始至終,這都是顧景淮的決定。

安笑笑的沈默被何姐誤會到她在感傷,“笑笑,跟顧總在一起總歸壓力巨大,你要是有不舒服不高興的時候一定要抒發出來,別憋在心裏。”

“哦,我沒事啊。”安笑笑該幹嘛就幹嘛,演戲最大。

何姐還是以為她在隱忍,“笑笑,豪門戀愛都這樣,你與顧總兩情相悅倒是沒什麽,只是……”

“何姐,我接下來進哪個組?”

“哈?”何姐有點摸不著頭腦。

安笑笑非常嚴肅的告訴她,“你覺得我手上的三個本子哪個最吸引人?”

“……笑笑……”

“時間不多了,今晚就要給答覆,我要演最出彩最能讓人記住的角色。”最好能獲獎!

何姐兩眼微瞇,“哦哦哦我懂了,你是想用演技證明自己。”

“是是是。”

“沒想到你和顧總的感情深到了如此地步,往後你們要是結了婚,你頂著影後的頭銜還能有個說法,也算可歌可泣!感天動地!”

安笑笑腦殼疼,“額,是是是對對對。”

所以當顧景淮開玩笑說她工作忙沒空理他時,安笑笑也學會了以退為進。

“如果我真的什麽都不做,而是選擇當一個顧景淮的掛名女朋友,那我永遠不會被大眾看到,永遠只會是顧景淮的某某,如果你想看到這樣的我,那麽現在我就可以不拍戲,專門去陪你。”

她說得那樣認真,顧景淮就快當真了,可他明白安笑笑的夢想不是局限於當他的女友。

他很快敗下陣來,“我開玩笑的。”

“我把你說的每一句話都當成真心話。”

顧景淮被她深邃眸子吸引,仿佛回到了過去,心跳也隨之加速,她一本正經的告訴他事實,他也會對她的愛再加深幾分。

“我是擔心你太勞累。”

安笑笑搖頭,反而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,“要是覺得累我會把你當我的充電寶,有你在我身邊,我會安心許多。”眉眼隨之放松。

顧景淮認定了她的身份,以後他也甘願當安笑笑的丈夫。

下一場戲要開拍了,安笑笑離開房車時被顧景淮抱住,他念念不舍的求吻,“就一次,一次好不好。”

安笑笑兩眼閃著星光,她扯著他的衣領踮起腳尖,一個吻俯在他唇瓣上,“時間太緊,以後補給你。”

“你說的,可不準反悔。”

安笑笑轉過身笑容就散了,她避開了曉雯的視線,一路低頭走進片場。

系統有段時間沒來了,“你的演技已經突破最高數值,想不獲獎都難。”

“嗯,意料之中的事。”

“你對顧景淮不會真動感情了吧。”

“…… 你說的是原主還是我這個宿主?如果是原主,感情肯定在的,但是我麽,還看不出來嗎?就是演戲而已。”

“的確惟妙惟肖、難以辨別。”

安笑笑算了算自己還要留在這裏多長時間,戛納電影節會提前一個月通知提名,她需要在更短的時間裏得到提名,這也影響著她回家的進度。

在這段時間裏,她參加的多檔綜藝榮獲年度最佳節目,安笑笑本人也被觀眾票選為最佳綜藝新人,而後被邀請唱了周導的《觀海》推廣曲,《觀海》和《落日》來了個大聯動,制作組聯名請安笑笑設計宣傳海報,在《觀海》裏她註入了《落日》的情緒,給《落日》不能在國內上映的遺憾留了個彩蛋,這也是往後影迷多番考古而被震驚的地方。

年底各臺的紅毯上都有安笑笑的身影,記者問她:“對於春節檔最支持哪部電影呢?”

安笑笑非常為難的笑了,因為春節檔她有三部電影要上映,有公路喜劇片《黑脈》,有講抑郁癥的倫理片《觀海》,還有一部奇幻愛情片《妖精的房子在哪裏》,這三部在點映場都備受好評,國內大型影評網站開分就是8.5,所以她也說不好最支持哪一部,畢竟每一部都記錄著她的心血。

春節檔一周票房排名也果真不負所望,安笑笑參演的三部票房你追我趕,三天時間每部都破了五億,自來水推廣的更多更真實,讓這三匹黑馬成功出圈。

年後,安笑笑更忙了。

春節在港城過,父親和大哥來看她,不過被顧景淮的人攔在了屋外,母親的病情逐漸穩定,安笑笑太忙了沒法去看她,母親發來視頻希望她註意身體,妹妹甜甜的喊她名字希望她可以幫忙帶偶像的簽名照。

安笑笑全部答應了,隨後又叫曉雯給父親寄去了禮品,給母親打了錢。

她想了想,“幫我再找一個看護,一定要手腳勤快、性格溫和的女性,去年從山區帶回的特產也給我媽媽送過去吧,她身體弱需要好好補補,哦對了我妹妹的實習好像不怎麽樣,你看看能聯系其他地方嗎?”

曉雯一 一記下來,她剛出去辦事,顧景淮就進來了。

安笑笑蹲在地上收拾畫框,他二話沒說也蹲下來幫忙。

“你邊上歇會吧,別把西裝沾上顏色,這些畫剛弄好的,顏料還沒幹。”安笑笑沒看他。

顧景淮並沒聽她的話,照樣蹲下來繼續,“我這衣服又不值錢,弄臟了算了。”

“嘖嘖。”安笑笑心想他這一身還不貴啊,以前胸針就是兩百萬起步,他哪套衣服不是私人定制款,從設計到面料堪稱一絕,價格自然昂貴,他倒是鐵了心要幫忙,果真下一秒就沾上了。

安笑笑隨他去了,指使起來也格外順手,“幫我擡到後院去。”

“放哪啊?”

“倉庫裏擱著先。”

兩人忙前忙後一下午,顧景淮給她擦汗問道:“明天有時間嗎?”

“沒空,得去畫廊。”

安笑笑最近都在賽斯畫廊忙活,她之前因為給《落日》和《觀海》畫了封面,很多慕名前來的藝術家想要與她聯名合作,從去年十月開始,她就選了幾位設計師與畫師一起創辦了賽斯畫廊,在開辦畫展的同時創立了一個基金會,立志於幫助更多懷才不遇的畫家,並且每年還會在各個地方尋找天才畫手並幫扶培養。不光是畫廊做公益,年底時安笑笑自掏腰包捐了兩百萬給貧困地區的學校,更承諾每一季度她會拿出相關分紅的40%金額定點援助貧困學生,幫助他們解決上學難生活難的問題。

三月份要開一場大型的慈善拍賣會,安笑笑最近都得去畫廊協助,在那裏她不再是一個演員,而是被人稱為“安老師”的藝術家。

安笑笑見他臉上的表情呈現肉眼可見的失落,忙著安撫了一句,“畫廊附近開了一家西餐廳,聽說口碑不錯,要不晚上在那裏吃飯。”

“真的?”顧景淮笑得像個得到了糖的孩子。

安笑笑點頭說:“當然是真的,景淮,你先去換身衣服吧,西裝都皺巴巴的了,我記得你晚上有家族宴會要參加,別丟了我的臉。”

“行,保證讓你倍有面兒。”顧景淮渾身充滿了激情,他拉著她的手指正她的錯誤用詞,“不是我的家族宴會,是我們的。”

安笑笑不顧身上的臟汙,迅速投到他懷裏,“景淮,我真的會被接受嗎?”

感情這事她最拿手了,能表現的十分真,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確實冷笑再加三分。

她擅長將一分的真心演做十二分的愛,顧景淮便是這樣著了她的道。

“顧太太只能是你。”顧景淮親上她閃有淚花的眼,心上柔軟的不得了,“我愛你。”

當晚的顧氏宴會上,顧景淮牽著安笑笑的手來到眾人面前,郎才女貌如此登對,尤其是安笑笑脖子上戴著的價值不菲的古董血鉆。

“各位,正式向大家介紹我的未婚妻,安笑笑。”顧景淮為她提裙角,為她附身傾聽,為她擋酒拿食物,也為她做好了跟顧家大家族對抗的準備。

安笑笑被眾多視線包裹,有打量的有調侃的更多的是羨慕。

以及少量的惡毒與厭惡。

顧夫人帶著楊悅可過來,楊悅可的臉色慘白到可怖。

“不要在意她們。”顧景淮自覺擋在她面前,卻不想安笑笑推了推他,顧景淮側頭看她,“笑笑?”

“我可以自己解決。”安笑笑往前走,偶有回頭沖他笑得明媚,“顧景淮,未來我會有更多的身份,但絕不可能只有一個顧太太的身份。”

她是想告訴他,如果顧景淮不在了,安笑笑也能獨立闖出一片天。

公眾場合裏,顧夫人必須盡量保持自己的優雅,楊悅可卻是好幾次忍不住罵安笑笑。

最後是安笑笑先笑出聲。

“你笑什麽!很得意麽,你也就囂張這一回。”楊悅可狠狠盯著她說。

“小可!”顧夫人讓她先走了,給了她一個眼神,楊悅可立馬退出三人的交談圈,立馬朝著顧景淮奔去。

顧夫人的視線收回才說:“你現在可以說了。”

不愧是顧夫人,連安笑笑想單獨跟她說話都猜到了。

“顧夫人,像今天的這種聚會您應該參加過不少了,怎麽都得比我有經驗。”

“說重點。”

安笑笑也喜歡這樣的坦誠,“我也不瞞你了,這樣的宴會太過無趣,恐怕我是怎麽都適應不了的。”

顧夫人總算察覺出一絲希望,“你現在說這些不怕我轉頭告訴顧景淮?”

“他會信你嗎?”

安笑笑這一句簡直要了顧夫人的命,她身中數箭痛的不能呼吸。

“被欺騙過的人很難再相信旁人,尤其是您顧夫人,當初用不正當的手段洗掉他的記憶,如果不是他出車禍想起來,我也不會站在這裏與你談判。”

“談判?你有什麽資格。”

“還是那句話,就憑他愛我,願意為我而死。”

“閉嘴!”顧夫人無法忍受自己的兒子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生命,可是事實擺在眼前,她痛心之餘也恨極了安笑笑。

安笑笑繼續說:“你恨我,我能理解,所以我願意幫你一把。”

“你又在玩什麽把戲?”顧夫人的高貴姿態堅決不允許被她牽著鼻子走,可安笑笑的條件是那麽的誘人。

“我想離開他,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幫我離開。”

“或許這又是你離間我和顧景淮的招數,安笑笑,你的狐貍尾巴都露出來了。”

“顧夫人,不是人人都想坐上這個位置,顧景淮的愛太廉價了,以為勾勾手指、重傷自己就能挽回,這樣的愛情一點都不珍貴,仿佛像一場笑話。如果真的夠愛,他就不會因為外界的因素而忘記了我,而且我這人記仇,至今為止我都不能忘記他對我做的事,在最為艱難的時候並不是他幫了我,反而是他將我打進了地獄。”

顧夫人好一會沒回神。

安笑笑在等她的回覆。

兩人所在的那處露臺,沒有人敢靠近,就連顧景淮也只能遠遠的盯著,楊悅可在身邊煩他,最後被在場的保鏢拖走了,是真沒給楊悅可任何面子。

保鏢帶走了楊悅可,轉頭告訴他一個消息。

“顧總,霍總來了。”

有意思,顧氏的家族聚會,霍傾珩上趕著出現。

顧景淮眉頭微皺,很快又舒展開來,他往露臺那邊盯了一眼,“你去叫幾個人守在那邊,一旦發現笑笑有危險就沖上去,不用管對方是誰。”

對方是您母親呢?保鏢不敢說不敢問。

顧景淮從前門出去,隔了幾米遠見到了靠在車頭的霍傾珩,他倒穿的休閑,一身風衣配簡單的黑色襯衫,不像是來參加聚會的。

霍傾珩擡頭看他,等他走進了才說話,依舊是露著標志性的溫柔笑容,“你防我也太厲害了些。”

“應該的。”

明明是在說一件很嚴肅的事,結果兩人互相調侃起來。

“顧景淮,你最該防的人不是我。”霍傾珩是有心把機會讓給了他,如果不是他告訴安笑笑車禍後發生的事,哪裏還輪得到顧景淮在這裏耀武揚威。

顧景淮悶不作聲,但看著他時仍舊是情敵的姿態。

“秦猙逃了。”

顧景淮立馬變了臉色。

霍傾珩再說:“他買通了你的人從國外逃了,你覺得他會去哪?”

答案顯而易見,秦猙一定會來找安笑笑。

“阿嚏!”

安笑笑打了一晚上的噴嚏,顧景淮鞍前馬後就怕她感冒了,睡前還要給她視頻,詢問吃藥沒、好些沒,啰嗦的跟唐僧一樣,安笑笑隨意敷衍幾句就掛了。

二月,安笑笑拿下多項大牌彩妝亞太地區代言人、系列品牌代言、品牌使者稱號。

三月,賽斯畫廊天價拍賣《黑馬》畫作,拍賣者來自不具名。

同月,再拿下一線高奢服飾、包包全球品牌代言人,同時拍攝九大時尚周刊封面,造型出圈並帶火了系列產品。

四月,前往國外錄制首張ep,5張單曲全部由安笑笑作詞。

四月下旬,戛納電影節傳來《觀海》提名最佳海外影片、最佳女主角、最佳導演的重磅好消息,一時間網上通稿鋪天蓋地,安笑笑這個名字仿佛被鑲了金邊,成為眾人楷模。

薩雅老師第一時間轉發她的微博恭喜她,圈內好友例如合作過的演員、導演紛紛發來祝賀短信、電話。

安笑笑接到宮玖的電話,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。

她說:“我等了這麽久,好不容易盼到今天,其餘人的祝福我都能一笑而過,唯有你的祝福讓我覺得這份榮譽來之不易。”

宮玖也是沈默了好久,他太懂這份感受了,他們一路走來,是他見證了她的逆襲,從默默無聞、獨自打拼到聲名鵲起,走了多少彎路,有過多少坎坷,旁人看他們光鮮亮麗,卻不知私底下付出了多少心血。

“我又怎麽會不明白呢?笑笑,現在的你不再是平凡的雛菊,你是玫瑰,是獨一無二的玫瑰。”他對她表現了百分百的肯定,“安笑笑,現在的你在發光。”

五月初,安笑笑不再接何姐遞來的任何劇本,她打算好好休息到出國領獎那天。

她在別墅裏睡到自然醒,正沈浸在系統告訴她理財的錢暴漲、有了豐厚回報的喜悅中,一個陌生來電喚醒了她。

“我勸你別接。”系統委婉的勸阻。

安笑笑也沒打算接,指不定就是個推銷電話,但是系統在此地無銀三百兩,這就很可疑了嗎。

“你不讓我接我偏要接。”

安笑笑毫不客氣按了接聽鍵,對方的冷笑仿佛被毒蛇沁了毒,“好久不見,安笑笑。”

她幾乎是一秒起了雞皮疙瘩,想也沒想直接掛斷。

“是秦猙,怎麽會是秦猙?”太可怕了,這人時隔大半年又出現了,他想幹嘛啊?

系統:“我叫你別接,他現在的反社會值暴漲,誰知道會幹出什麽喪盡天良的事,你還是小心為好。”

“我當然要離他遠點,他不會在我周圍呆著吧!”

“這個就不清楚了哦。”

安笑笑白眼翻過去,“你就是個廢物!”

她一直都知道秦猙在國外被顧景淮的人看著,但是像這樣堂而皇之的打來電話,是不是太囂張了,不過以顧景淮的實力應該不會出錯啊,那秦猙又是怎麽聯系到她的?

帶著這個疑問,安笑笑與顧景淮的約會就顯得力不從心。

顧景淮發現了她的失神,“笑笑,這家的食物不合胃口?”

“有點。”安笑笑註意到顧景淮身後的侍應生,她已經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,心下納悶,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她,最終想起來是在那次家族聚會上。

“景淮,我想吃甜的,你去幫我挑一塊好不好?”

“好,你在這等會我,馬上回來。”

“快去快去。”

安笑笑看著他離開,沒多久那個侍應生果然走過來了,拿著托盤附身與她說:“安小姐,這是顧夫人讓我交給你的東西。”

托盤後有一個u盤,她握在了手心,再擡頭侍應生已經消失在餐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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